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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光好-kok全站登录

早晨,隔着窗户,看一对斑鸠“秀恩爱”,它们相互厮磨,“交颈搭膀”,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。一只斑鸠飞离,打个转又回来,回来时口角含有树或草的细枝,它们已决定共筑芳巢。

斑鸠看中了对面楼房一个向阳的角落,斑鸠与时俱进,巢不仅仅就筑在树上,向阳的地方温暖,向阳的地方好安家。

春光是从向阳的地方先发生的,阳光铺过的地方先绿,绿的是草,草先得阳光的暖和。向阳草暖,我曾用这四个字作过书名,出版者以“向阳草暖”之意作封面,一烟绿色在封面上氤氲,细看是草,心中油油地升起股暖意,很是令人愉悦。不少朋友告诉我,因封面而喜欢《向阳草暖》,我却在心中说,是“向阳草暖”这四个字好,好在得了春光要义。

斑鸠算作是爱情鸟,相伴就是一生。但斑鸠的爱的约定是在春光里,阴霾的天气里,它们从不表达爱意。

在爱情中的斑鸠不聪明,它们把行踪暴露在人们面前,包括爱的语言、爱的芳巢。事实上人也一般,爱情充溢时智商最低,一切都好,却不知预设下了多少绊脚石。一对斑鸠沉湎在柔情蜜意里,它们伴着春光,把春光缠绕在翅膀的羽毛上,彼此触摸,彼此梳理出一条条飞翔的曲线。

我的窗户前还有株刚刚吐绿的栾树,叶很娇柔,符合在春天里的身份。栾树是种神奇的树,夏秋交替时树冠三色,绿、黄、红,绿是叶,红、黄是花是果,尤其是心状的果实,要一直挂在树上,春风吹时,还将种子一粒粒地送出。

栾树的种子鸟们是爱吃的,白头翁、灰喜鹊、蜡嘴都对这种子情有独钟,往往在冬天为占地盘闹出点动静。

春风吹来,栾树的种子“沙沙”作响,鸟们不再碰心状的栾树种子了。“劝君莫打三春鸟”,树头的种子鸟儿们也不啄食了,或许鸟儿也有自律,知道“三春枝头种子吃不得”。

蜡嘴在栾树的枝头上跳来跳去,我记得去年栾树叶茂时,一对蜡嘴在栾树的浓荫里理窝,窝理得精致,如工艺品。斑鸠的巢简单,几根细枝搭下了事。理和搭太不一样,不过它们都在春光里,春光柔和,春光包容一切。

蜡嘴和我一样,静静地观赏一对斑鸠秀着恩爱,它在等待树荫绿时,也将爱的啼鸣开在树的枝头。

我妈快九十岁了,腿脚不灵便,但春光满满时,一定要艰难地挪动脚步坐进春光里。我妈的家门前有不少花树,樱、月季、风车茉莉、杜鹃、五色梅……它们在初春开,一直要开到春老熟。

我妈坐进春光,赏花,感受春天的温暖,还有个重要的乐事是喂鸟。妈怀里揣着米、面包屑、饭粒之类,撒在脚边,一会鸟们就来了,麻雀、乌鸫、八哥、斑鸠,赶着群来。我妈少少地喂,尽量把喂的时间拉长。一对斑鸠最为黏人,时而落在我妈的腿上,时而从我妈手心里抢食。我妈很是喜欢这一对斑鸠,伸手抚摸,它们歪着脑袋,“咕咕咕”地叫上几声,算是一种回答。

我妈对我说,在春天里喂鸟,是在喂春光。我妈有诗人气质,年轻时读过很多书,还会讲许许多多的故事,我的文学创作就是我妈启蒙的。

我学着我妈喂鸟,鸟儿们不理我,怕我。妈又教导我,手势要轻,要像春风吹。春风是无形的,春风吹自心,是爱,是怜悯。我问妈,我理解得可对?我妈摊开手,一只我不认识的五彩鸟落在了妈的手心。

这一切都和春光有关,春光真好。

前几天去了趟“纯农村”,现在农村变化太大,向着城市靠,估计不要多少年,农村就不再农村了。

“纯农村”有好春光,好春光镀亮了农田和村舍。我低头在田埂上行走,去冬的枯草还在,但从枯草间冒出的碎碎的白花,云雾般升起。这是升腾的春光,而这春光有接力,不久,枯草的根会青,青后是花,是一岁一枯荣的花。哪有不开花的草?再卑微的草开出的花都香,春光平等,春光赋予的。

在“纯农村”的地界,我看到了谈情说爱的斑鸠,它们在野地里打食,相互谦让,把最好吃的交给对方。

“纯农村”是孙子上上说的,他见过的地方就是城市,偏僻的农村让他惊喜。上上在田野里奔跑,衣裤上沾满了种子,有的种子带刺向他的身上钻。上上大惊失色,我忙过去告诉上上,这些种子是春光,带上它们,春天就一步步长成,春光就一步步扎下根来。(张建春)

原标题:春光好

来源:新安晚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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