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拥抱春天-kok全站登录

踩着虎年春节喜庆的鼓点,立春迈着轻盈的脚步走来了。

与其他季节相比,人们对春天好像特别宠爱,情有独钟,不论何时都对它念兹在兹。凛冽的严冬,雪莱在《西风颂》里写道:“冬天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”于诗人的心中,前方有春天在等候,哪怕天寒地冻,照样一路向暖。而朱自清的名篇《春》一开端,作者就将盼春的殷切而喜悦的心情表现了出来,“盼望着,盼望着,东风来了,春天的脚步近了。”俨然饱学诗书的文人,是通过生动的笔触,来期盼春天、迎接春天、赞美春天的。

在乡下生活了一辈子的奶奶,虽然没有文人墨客那种闲淡细致的雅兴,却在迎接春天上有自己的仪式感。

“春打六九头,耕牛满地走。”这句立春时节使用频率最高的谚语,我最先是听奶奶说的,那时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,不知节气为何物,更不知晓有种俗语叫民谚。一听奶奶随口说出如此朗朗上口的句子,对她钦佩不已。奶奶虽然没读过书,但什么时节种什么瓜点什么豆,每个节气有啥习俗,她如数家珍,我们常常像跟屁虫一样,不离她左右。

在我的家乡,立春不叫立春,而称打春。记得到了立春的前一天,奶奶招呼母亲和婶娘们开始给我们缝制“春鸡”。缝制“春鸡”看似简单,其实是件技术活,首先将色彩缤纷的布料按照鸡的样子剪好,用线缝合时预留下一个小口,把烂布头或棉花或小米或麦子当作填充物塞进去,然后缝实小口。待鸡的雏形有了,还要用黑丝线给“春鸡”缝出眼睛,再用一小撮儿五色彩线缝在鸡的屁股上,算作尾巴,一只漂亮的“春鸡”便栩栩诞生了。

在奶奶的悉心指导下,“春鸡”缝制好了,奶奶将其戴在我们的肩头或袖子上,寓意辟邪除灾、毒虫不侵、“鸡”祥纳福。望着“春鸡”鲜艳活泼站立在肩头上,我和弟弟妹妹们喜滋滋地冲出家门,欢唱着奶奶教唱的童谣:“红公鸡,绿尾巴,叼痘痘,嚼花花,保儿不生痘花花。”村头巷尾顿时热闹了起来,好像春天已被我们赶来了。

忙完这些,奶奶张罗着做春饼。她先是到菜园,将碧绿生青的生菜、香葱、芫荽等采挖下,清洗切碎,加入麻油、香醋、蒜泥等佐料,一番搅拌,厨房弥漫的满是春天的气息,闻着令人口舌生津。做春饼的配菜准备停当,奶奶麻利地将面粉倒入备好的温水盆中,磕入鸡蛋,不徐不疾地搅动,雪白的面粉成了均匀的糊状。待锅烧热,加入少许油,随着“刺啦” 一声响,一勺面糊瞬间在锅底蔓延开,一会儿时间,热腾腾的春饼出炉啦。我迫不及待地将配菜卷入饼中,美美咬上一口,饼的热乎劲,伴着蔬菜和麻油的芳香,顿时征服了我全部感官,仿佛春天也被我咬住了。

“春风如贵客,一到便繁华”。立春到了,奶奶显得更加忙碌,大清早舞动着扫帚,房前屋后收拾得清清爽爽之后,娴熟地将鸡毛掸子绑到竹竿上,高高举起,伸到房梁上,吸附在燕巢周围的灰尘、蜘蛛网、鸟粪等,一扫而光,像是那身着燕尾服的燕子,正欢腾着、叽叽喳喳着从南方回家了。

见我们满脸疑惑,奶奶意味深长地说:“燕子恋家着呢,去年在梁上筑了巢、扎了根,今年儿春天必定赶回来哩,俺可不能慢待了它。”奶奶是这样说的,也是这样做的,从那以后,我家堂屋的门一直敞开着,只为等候归家的燕子,早日带回春天的消息。

“东风化雨逐西风,大地阳和暖气生。”又是一年春来到,作为漂泊在异乡的游子,不知何时,我变得不再像感恩重情的燕子那样,每年都义无反顾地返回故乡,但到了万物复苏的时节,奶奶的教诲却犹在耳畔,催促我赶紧去迎接春天、拥抱春天。(马晓炜)

来源:马鞍山日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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